今年2月底人民币兑美元(港元)急贬,触发套利交易离场及衍生工具平仓,至4月底人民币兑美元(港元)已贬值3.7%。
原因可归纳如下:1) 2月中开始,人民银行大幅调低人民币兑美元的中间价,为3月中宣布扩大每日波幅区间铺路。人行希望在扩大波幅至每边2%后,人民币不会大幅升值;2) 有鉴于借外币买人民币的套息交易盛行,虚报出口量及商品库存情况普遍,人行坚决清除与实际贸易无关的“投机倒卖”,指导人民币急贬可起警示作用;3) 3月8日,海关公布2月份出口出现18.1%同比下跌,为4年半内最大跌幅,3月份出口继续下跌6.6%,无论是否人行打击虚报出口的结果,或是出口实质下跌,人民币的短期需求都下跌;4) 中国经济于今年第一季表现较市场预期差,汇丰中国PMI在3月份创9个月低,市场担心中国经济硬着陆,信贷市场又因影子银行问题受压。由于外资没有太多途径抛售人民币金融资产(如股票及债券),只可将负面情绪体现在人民币汇价上。
人币近月回升有因
人民币于6月初开始见底回升,原因是:1) 人行于6月初已结束指导中间价下调;2) 政府打击投机空转见效,虚报出口已大减;3) 受惠于美国及新兴市场经济较快复苏及外贸稳增长措施的落实(新国十六条),中国出口增速回升。5月及6月出口分别同比上升7%及7.2%,7月份出口增速更达14.5%,创15个月高,外贸盈余再上升至创纪录的473亿美元。人民币需求大幅回升;4) 中国于3月底开始推出一系列经济剌激措施,经济增速回升,也反映政府不会因改革而牺牲增长;5) 6月底半年结过去,中国并无再出现“钱荒”,反映信贷市场逐渐恢复正常,降低金融系统风险,增加持有人民币的信心。
自5月底至今,人民币见底回升(兑港元从1.2377回升至1.259),幅度为1.7%。
需求增加支持人币汇价
笔者于6月初估计人民币贬值潮已过,原因为:1) 中国是少有的经常账与资本账都录得盈余的国家,其货币必然是求过于供;2) 人民币国际化是国策,人民币在贸易结算的份额增加,欧、美需求上升,推动中国出口增速回升至7%以上,势必增加人民币需求;3) 中国加快本土资本市场开放,将要实施的“沪港通”及再有机会增加参与机构与额度的银行间债券市场是明证,机构投资者(如外国中央银行及保险公司)对人民币金融资产(债券及股票)需求甚殷,将会大大增加人民币需求;4) 美国对中国主导人民币贬值已提出抗议,今年11月美国国会选举前,美国政客又必对人民币仍被低估争相表态,美国政府也可能重提惩罚性关税及配额等贸易壁垒,刺激人民币升值;5) 中国通胀开始见底回升,人行若再积极干预汇率,而又不全面冲销,可能助长通胀加速上升。另一方面,积极干预,也再度令现已接近4万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加快上升,被动地加大美元、欧元等不太会升值的国债,似非央行的意愿。
中央的参选二决择
今年4月初,人行行长周小川在博鳌亚洲论坛上表示,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在不断地进行改革,将来会更大程度上由市场决定人民币汇率,逐步退出常态式外汇干预。近来人民币兑美元汇价已上升超越中间价,正好测试改革的决心。
中国希望将增长引擎从公营部门投资及低档次出口转移至内需及消费,并希望壮大民间企业,外国投资不可或缺,开放资本市场吸纳外资是必然趋势。但资本帐开放、货币的自主性与固定汇率,只可参选二,(参元悖论,Policy Trilemma)为配合全面改革,央行似乎会选择资本帐继续较快开放与保留货币政策自主权,形成汇价由市场决定。
人民币在经历过去杠杆化、出口调整、扩大波幅后仍是求过于供,下半年,人民币兑美元(及港元)将持续升值,2014年底,估计美元兑人民币将跌至6.07(人民币兑港元升至1.277)。换言之,至今年底,人民币仍有1.4%升值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