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向区块链行业研究：从稳固币和CBDC的角度，谈区块链对支付系统的影响_数字货币

[2021-02-10 09:31:24] 来源：编辑：wangjia 点击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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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 环球外汇：比特币感恩节暴跌引发质疑，三年前的故事又要重演？比特币已经严重超买本文为万向区块链行业研究文章之一，作者为万向区块链首席经济学家邹传伟博士。区块链从生长伊始就与支付系统有紧密联系。中

环球外汇：比特币感恩节暴跌引发质疑，三年前的故事又要重演？

比特币已经严重超买

本文为万向区块链行业研究文章之一，作者为万向区块链首席经济学家邹传伟博士。

区块链从生长伊始就与支付系统有紧密联系。中本聪发明晰区块链，希望将比特币打造成点对点的电子现金系统。Ripple和Circle开展了基于区块链举行跨境支付的早期实验。Libra

项目声称基于区块链确立一个简朴的全球性钱币和为数十亿人赋能的金融基础设施。Ubin（新加坡）、Jasper（加拿大）、Stella（欧洲和日本）和LionRock（香港）等批发型央行数字钱币（CBDC）项目对代表性区块链平台举行了周全测试。PayPal推出比特币生意和支付营业。

本文因篇幅限制，重点从稳固币和CBDC两个角度讨论区块链对支付系统的影响，共涉及九方面问题：一、钱币与支付系统；二、数字钱币分类；三、区块链作为金融基础设施；四、稳固币；五、央行数字钱币；六、批发支付；七、零售支付；八、跨境支付；九、有待研究的问题。

一、钱币与支付系统

要讨论区块链对支付系统的影响，需要先领会主流的钱币和支付系统。

第一，除了现金以外，钱币存在于银行账户系统中，而银行账户系统是分层的（图1）。最顶层是中央银行账户，商业银行在中央银行开设账户。小我私家、企业和政府部门等在商业银行开设账户。以支付宝、微信支付等为代表的非银行支付机构确立了支付账户，与商业银行账户之间是紧耦合关系。以上这些账户都是实名制的。

图1：银行账户系统

第二，钱币也是分层的（图2）。最顶层的是中央银行钱币，代表了中央银行的信用。中央银行钱币主要包罗现金和存款准备金。现金面向民众，不依托于银行账户系统，在钱币分类中对应着M0。存款准备金面向商业银行。在任何现代社会，大部门钱币（用M2权衡）是商业银行存款钱币，代表了商业银行的信用。存款准备金由于既是中央银行的欠债，也是商业银行的资产，不计入M1或M2统计。

图2：钱币分类。泉源：中国人民银行，2020年6月数据，单元为万亿人民币

第三，支付系统。支付分为批发支付和零售支付。批发支付发生在金融机构之间，以及金融机构与中央银行之间。零售支付则与消费者和商业机构对商品和服务的购置有关，发生在金融机构与用户之间。

不管是批发支付照样零售支付，都有前端和后端（图3）。前端好比用微信支付扫二维码，提议支付。后端包罗整理和结算，是处置真金白银的环节。

图3：支付系统

支付系统有三种主要结算方式。第一种是实时全额结算（即RTGS），指逐笔全额结算支付指令，效率高，降低了支付涉及的信用风险，但对流动性的要求高。第二种是延迟净额结算，指对支付指令轧差后净额结算，能节约流动性，但会发生结算风险，效率也略低。第三种是前两者的夹杂模式。在我国，中国人民银行的大额支付系统使用实时全额结算，而小额支付系统使用延迟净额结算。

第四，银行账户系统中的支付，体现为从付款方的账户余额中削减响应金额，同时在收款方的账户余额中增添响应金额。若是付款方和收款方的账户不在统一家账户管理机构（好比商业银行），那么这笔收付款会引发两家账户管理机构之间的买卖，而这需要通过调整它们在更上级的账户管理机构（好比中央银行）的账户余额来举行。以上是银行账户系统最主要的动态特征。

第五，跨境支付中的资金流是通过银行账户系统举行的，特别是通过署理银行的账户（图4）。跨境支付中的信息流，则是通过SWIFT报文系统举行的。跨境支付对银行账户系统的依赖，以及资金流和信息流的星散，是明白区块链改善跨境支付的要害。

图4：跨境支付

二、数字钱币分类

本文聚焦于能有用负担钱币基本职能（买卖前言、记账单元和价值蕴藏）的数字钱币，提出图5所示分类。

图5：数字钱币分类

图5中不包罗算法中央银行型稳固币。这个偏向很难建立。在市场价钱低于锚定价钱时，算法中央银行型稳固币会刊行折价债券来接纳稳固币。但若是市场对稳固币失去信心，债券会很难发出去。纵然刊行出去，债券刊行价相对面值会有很大贴现，降低接纳流动性的效果。而且债券到期时，还会随同流动性的净投放。

三、区块链作为金融基础设施

主流的稳固币（不包罗图5中的Dai和USDT）和CBDC方案都可以称为“法定钱币Token化”（图6）。

图6：法定钱币的Token化。泉源：CPMI, 2019, amp;quot;Wholesale Digital Tokens amp;quot;, Bank for International Settlements.

法定钱币Token化有三个焦点特征。第一，用Token代表法定钱币，用Token买卖代表法定钱币支付。第二，

Token基于法定钱币贮备1:1刊行，不会随同着新的钱币缔造。第三，Token刊行人确保刊行在外的Token有足够的法定钱币贮备作为支持，而且确保Token与法定钱币之间的1:1双向可兑换。第四，Token与法定钱币之间的双向兑换，涉及银行账户系统（图6左边）与Token账本系统（图6右边）之间的协同。

凭据Token刊行机构以及法定钱币贮备存管机构的性子，法定钱币Token化可以分为3种情形（表1）：

表1：法定钱币Token化分类

在图1所示的银行账户系统和图3所示的支付系统已经很蓬勃的情形下，为什么还要讨论法定钱币Token化？区块链在支付系统的应用，到底改变了什么，没有改变什么？

有说法以为，区块链代表了复式记账法之后最大的记账革命。这个说法似是而非。资产、欠债和现金流等观点有经济学、执法和会计等方面的深挚基础。手艺的演变使资产、欠债和现金流等具有新的形态和纪录方式，会计记账也从手工走向电算化。但这些都不会影响复式记账法的原理，区块链也不破例。不仅如此，复式记账法可以为DeFi这样内生于区块链的流动提供精致的剖析工具。

区块链改变的是产权和买卖的纪录方式。要明白这一点，最好对比Token账本系统和银行账户系统（表2）：

表2：Token账本系统和银行账户系统的对照

四、稳固币

基于非足额法币贮备的稳固币在常态下可行，并有钱币缔造和铸币税。法定钱币贮备的目的是保证稳固币刊行机构在用户赎回稳固币时，能给付法定钱币。足额贮备是实现稳固币全额兑付最直接、有用的设施。但凭据大数定理，稳固币的用户不能能所有在统一时刻赎回。理论上，不需要持有100%的贮备就能应付大多数时刻的稳固币赎回需求。此时，多刊行的稳固币没有法定钱币贮备作为支持，但也知足了稳固币用户的需求，相当于“凭空”刊行了一部门稳固币。这些稳固币在现实天下中有购置力，就对应着铸币税的观点。

对钱币政府而言，正当合规的单一钱币稳固币主要是一个支付工具，不会有钱币缔造，不影响钱币主权，金融风险可控。由于区块链的开放特征，单一钱币稳固币会拓展钱币在境外的使用，从而强化强势钱币的职位，侵蚀弱势钱币的职位。好比，一些经济和政治不稳固的国家已经泛起了“美元化”趋势，正当合规的美元稳固币会进一步增强这个趋势。

主要国家对单一钱币稳固币的羁系将越来越完善，这在Libra 2.0的合规框架中已有充分体现。近期，金融稳固理事会对全球稳固币提出羁系建议，欧盟委员会正式提出加密资产和稳固币羁系框架，美国钱币监理署允许美国联邦特许银行和联邦储蓄协会为稳固币刊行商持有贮备金。

以Libra1.0的方式实行一篮子钱币稳固币，面临钱币篮子再平衡、一篮子法定钱币贮备足够性羁系主体缺失等问题，可行性不高。特别是，稳固币的法定钱币贮备的足够性，只能分钱币举行羁系，多币种的法定钱币贮备的足够性没有合适的国际羁系主体。这是Libra从1.0转向2.0的主要原因。

五、央行数字钱币（CBDC）

CBDC是数字形态的中央银行钱币。中央银行钱币主要包罗现金和存款准备金。CBDC替换现金（M0），对应着零售型CBDC；CBDC替换存款准备金，对应着批发型CBDC。

CBDC不会走向“替换M1或M2”的偏向。首先，M1和M2的主体部门是商业银行存款钱币，代表商业银行的信用。而CBDC代表中央银行的信用，“CBDC替换M1或M2”在逻辑上就面临不少障碍。第二，商业银行存款钱币相关的支付系统依托银行账户系统构建，效率和平安性都很高。革新成Token账本系统，对支付系统的改善意义不大。第三，CBDC大比例替换商业银行存款钱币，实际上是中央银行在CBDC设计中要尽力制止的一个局势，由于这会影响商业银行存款稳固性和信贷中介功效。

CBDC刊行普遍以按需兑换为主（“基于100%存款准备金刊行”），而非扩表刊行。换言之，CBDC刊行和赎回的主动权在商业银行而非中央银行，但根本上由用户需求驱动。商业银行凭据用户需求，使用存放在中央银行的存款准备金，向中央银行兑换CBDC，就组成CBDC的刊行。反过来，商业银行凭据用户需求，向中央银行赎回CBDC并换回存款准备金，就组成CBDC的赎回。正由于这个放置，CBDC刊行和赎回不影响中央银行钱币总量，对通货膨胀的影响偏于中性。

CBDC项目普遍遵照“中央银行-商业银行”二元模式，也就是在CBDC方案中存在批发和零售两个环节。批发环节主要指CBDC刊行和赎回，参与者是中央银行和商业银行。零售环节指CBDC存、取和支付，参与者是商业银行和用户。

六、批发支付

批发型CBDC的一个主要目的是革新现有的实时全额结算系统（RTGS），以Ubin、Jasper、Stella和LionRock等为代表。

批发型CBDC主要只涉及中央银行和商业银行，属于金融基础设施层面的应用，针对的场景较为明确，而且不牵涉庞大的钱币和金融问题，批发型CBDC的试验走在了零售型CBDC的前面。

批发型CBDC试验结论较为一致。第一，批发型CBDC能支持RTGS，流动性节约机制能够以去中央化方式实现（即通过智能合约实现）。第二，批发型CBDC能支持Token化证券买卖，而且在去中央化环境下，可以实现单账本券款对于（DvP），但跨账本DvP依赖的哈希时间锁（HTLC）有一定缺陷。第三，批发型CBDC应用于同步跨境转账（PvP）的逻辑与应用于Token化证券买卖，中间人模式是主流的跨链方案。

跨链是批发型CBDC要解决的一个焦点问题。但跨链不完全是一个手艺问题，具有一定中央化色彩的经济学解决方案也越来越受重视。好比，香港金管局的LionRock项目和泰国中央银行的Inthanon也举行了同步跨境转账试验。它们接纳的方案称为“走廊网络”，本质上是将两种钱币的CBDC“映射”到统一账本系统中（即基于100%的CBDC贮备在“走廊网络”上刊行CBDC凭证），使得统一账本系统支持多种CBDC。

七、零售支付

零售型CBDC有望实现类似现金的平安性和点对点支付的便利性。中央银行开发零售型CBDC的主要目的是，行使CBDC系统的开放性促进金融普惠。CBDC系统提供的精致尺度的支付数据，有助于宏观经济决议。在新冠疫情大盛行的靠山下，CBDC还将为政府向小我私家支付救助款子提供一个有用工具。

零售型CBDC与现金使用之间的关系对照玄妙。一方面，在现金使用较多的国家，中央银行希望用CBDC替换现金，既降低与现金系统有关的成本，更缓解现金的不能追溯性对洗钱、恐怖融资和逃漏税的影响。另一方面，在现金使用逐渐削减的国家，中央银行则希望民众以CBDC的形式持有中央银行钱币，既促进支付系统的平安、效率和稳健，也缓解支付机构做大后对用户隐私珍爱和市场公平竞争等的影响。我国属于后一种情形。

零售型CBDC设计方案需要思量以下问题。第一，零售型CBDC对金融稳固和钱币政策的影响。第二，零售型CBDC的支付和清结算放置。第三，零售型CBDC需要兼顾开放普惠、有限匿名和羁系合规等三方面要求。第四，零售型CBDC应用推广中若何施展私人部门的作用。第五，境外小我私家和机构若何持有和使用零售型CBDC。这些问题都没有普遍认可的谜底。

需要说明的是，现在区块链手艺的性能和平安性，不足以支持起大规模的零售型CBDC应用。但零售型CBDC作为现金的替换或升级，具有开放性、可控匿名、点对点买卖、买卖即结算以及离线支付等既类似现金又逾越现金的特征，本质上离不开对区块链手艺的吸收。

八、跨境支付

零售型CBDC和批发型CBDC都可以用于改善跨境支付，都具有买卖即结算、资金流和信息流合二为一的特点，但侧重点差别。

零售型CBDC用于跨境点对点支付，可以完全不依赖于商业银行的中介功效。在零售型CBDC系统中，单纯从手艺的角度看，钱包没有境内和境外之分，支付没有在岸、离岸和跨境支付之分，但对中央银行的系统架构和手艺能力要求很高。在一定意义上甚至可以说，零售型CBDC用于跨境点对点支付，与比特币用于跨境点对点支付，在逻辑上是相似的。

批发型CBDC用于跨境支付，保留了商业银行的中介功效，主要是改善现在的署理银行机制。

九、有待研究的问题
自Facebook牵头提出Libra项目以来，稳固币和CBDC的创新和羁系在全球范围内加速，极大厚实了我们对区块链将若何影响支付系统的熟悉。展望未来，这个领域有哪些需要研究的问题，有哪些问题将决议这个领域的生长偏向？本文提出八个方面的问题。

第一，对基于非足额贮备的单一钱币稳固币的羁系。基于非足额贮备的单一钱币稳固币为刊行机构提供了铸币税，但随同着钱币缔造，影响了国家的钱币主权，而且难以应对集中大额赎回，是潜在的金融风险泉源。

第二，单一钱币稳固币在加密资产买卖所以外的应用。单一钱币稳固币能否走向主流用户和主流支付场景，提供类似PayPal、支付宝和微信支付等的用户体验？这将是稳固币的最终磨练。

第三，一篮子钱币稳固币作为跨境结算币的远景。Libra

2.0将一篮子钱币稳固币作为高效的跨境结算币，但这方面需求到底有多大？一篮子钱币稳固币代表了人类构建超主权钱币的最新起劲。国际钱币基金的特别提款权（SDR）作为超主权钱币，使用限于国家（to
G）之间，有价值蕴藏功效，但没有买卖前言和记账单元功效。一篮子钱币稳固币能否延拓到to B和to C场景，能否生长出买卖前言和记账单元功效？

第四，支持DvP和PvP的跨链手艺。纯粹的跨链手艺可能生长没那么快，以“走廊网络”为代表的具有一定中央化色彩的经济学解决方案的作用将越显主要。

第五，零售型CBDC的整理和结算放置。若是小我私家和机构（含商业银行）的零售型CBDC买卖，都第一时间体现为中央银行CBDC系统的更新，就相当于中央银行面向民众提供实时全额结算服务，与商业银行和银行卡整理组织都无关。

第六，非银行支付机构在零售型CBDC生态中的职位。这个问题有以下维度：非银行支付机构能否与中央银行买卖以获取零售型CBDC？能否面向用户提供零售型CBDC兑出兑回服务？能否面向用户提供零售型CBDC钱包服务？能否接受用户用零售型CBDC的充值？非银行支付机构App能否关联零售型CBDC钱包（支付由非银行支付机构App提议，但付款通过零售型CBDC钱包）？

第七，跨境支付使用批发型CBDC照样零售型CBDC。未来事实选两条路径，从各国试验看尚无定论。

第八，稳固币和CBDC的可编程性。稳固币和CBDC自然具有可编程性，能支持厚实且智能的应用场景，使金融走向智能化。但“CBDC+智能合约”，可能使CBDC负担除钱币基本职能（买卖前言、记账单元和价值蕴藏）之外的社会经济功效，进而影响钱币的通用性和流动性。预计“稳固币+智能合约”将先于“CBDC+智能合约”。DeFi领域对加密资产可编程性的应用，将为“稳固币+智能合约”和“CBDC+智能合约”提供有益参考。